“她……”沈清遥想到上官临临手腕上的手串,嗓子还是有些不受控地哽了一下。
沈林海敏感察觉到沈清遥的情绪波动:“小遥子?”
“她手上戴着那条刻着SY的手串,就是当年傅景川送她的那条祖母绿路路通佛像手串。”沈清遥清了清嗓子,压下喉间不合时宜的情绪,“年龄也对得上,也是被现在的家庭捡到收养的,但那边家庭具体什么情况,我刚过来,还没空调查清楚。”
电话那头静默了半晌,等再有声音响起时,已是沈林海哽着嗓子急不可耐地吩咐陈叔:“老陈老陈,快点看看航班,没有直飞航班也行,你看看经停航班,一定要最近的,越快越好。”
沈清遥能想象电话那头沈林海的急切。
他们家孙辈的孩子不少,但只有沈妤一个女孩儿,幼时又长得乖巧可爱,粉雕玉琢的人也漂亮,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性子不娇气也不任性,反而是乖巧懂事又贴心,心思玲珑,谁心情不好,谁不开心了都能看得出来,她也不会做什么逗人开心的事,就是只会默默蹭过去,拉起他们的手奶声奶气地问“爷爷,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哥哥,你是不是不开心?”诸如此类的话,然后就会扑闪着圆亮的眼眸软着嗓子说“那我陪你说说话好不好?”,或是“没关系,抱一抱就会好了。”之类,因而对于这个乖巧贴心的小女儿,全家人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摔了,如果不是那年的意外的话。
没有人想到沈妤会出事,而且一失踪就是近二十年,音讯全无。
这么多年来,沈妤就是一家人心里的一块心病,全家无论是谁,只要有半点与她有关的消息,哪怕隔着半个地球,也会一刻不停地赶过去确认。
他如此,沈林海亦是如此,包括他爸妈也一样。
“那您注意安全,路上照顾好自己,到了给我电话。”没法阻止,也不能阻止,最终,沈清遥只能对着电话那头叮嘱,想了想又对沈林海提前打预防针,“她的性子和小时候可能不太一样……”
“你还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呢,这有什么。”沈林海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好了不说了,我先挂了,我得赶紧让老陈去帮忙收拾一下行李。”
说完不等沈清遥应就挂了电话。
沈清遥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忙音,无奈摇头笑笑,满脑子都是初遇上官临临时的一幕幕,性子与幼年的沈妤确实有些出入,但到底是刚见面,接触比较少,了解也不多,不好客观去评价。
他抬腕看了眼表,估摸了下这里到学校的时间,还是能赶得上上官临临下课。
沈清遥于是抬手招了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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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还在上课。
老师正在讲台上讲建筑力学,PPT一张接一阵地翻页,不时提问,底下的学生不敢走神。
时漾认真听着课,做着笔记,起伏的情绪早随着课程的展开慢慢平静了下来,但人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电梯里乍见沈清遥的一幕不时在脑海中重现,但重现过后又自动切到沈清遥乍见上官临临时猝变的面容,以及失控扣住上官临临手臂问她“这手串从哪儿来的?”的画面,随即又切换成那日差点撞到上官临临时,傅景川那个手串时失神的样子,一幕接一幕的画面搅得时漾心思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