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叶伟立刻慌了神,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何锦绣这一下摔得不轻,下身立刻就见了红,在苍白着脸惨叫了一声姐夫后,她柔弱的倒在了接住她的江叶伟怀里。
小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得目瞪口呆。
江叶伟怒目圆睁,慌忙抱着何锦绣往外跑,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这一次锦绣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宿舍里面寂静一片,过了半晌,小丁才悄声嘟囔着。
“她不是自己摔倒的吗......”
同为女人的小丁瞬间向我投来了同情的眼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对不起啊,何姐,我不知道你家是这个情况,刚刚还把你往家赶呢,这样吧,你想住多久住多久,这周我夜班,我陪你。”
心里的酸涩无名涌起,我看着小丁,扯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谢谢你......”
她是我才共事一年的同事,而江叶伟是我恋爱八年的丈夫。
晚上我躺在铁制的行军床上,借着月光摩挲着手里的怀表。
这是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他第一个贵重的战利品,里面还特意贴上我们的照片。
当年大家都穷,他就这样在支援外部的战争上顶着枪林弹雨,将宝贝一样的怀表揣在怀里藏回来带给了我。
那时的我还在上学,也为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江叶伟活着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功勋章和这块表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他在授勋仪式上几乎是骄傲的向所有人宣布,何云露是江叶伟未来的老婆,也是未来的大学生,他将来会拿到最多条杠的那个勋章,然后用军用卡车来娶我。
年少的他赤诚又热血,愿意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求婚,也愿意等着我学成归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这块怀表早就不走了,所以我的眼泪滴在上面也不会弄坏它。
调离的命令很快就发了出来,一周后,我将被调往计算中心工作。
我数着日子,还是挑了个周一买了点水果去看何锦绣。
倒也不是担心她的身体,只是在正式调走之前,我不希望他们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单人病房里,我一眼就能从门外瞥见江叶伟幸福地贴着何锦绣的肚子听胎的刺耳画面。
走廊里还有两个护士的窃窃私语。
“这女的够有本事的,明明已经是结过婚当过妈的人了,愣是靠着怀了个孩子,都快上位军官家庭了。”
这是何锦绣的过去,她之前的确有过一个孩子,不过是跟外面的人生的,所以被她前夫打了回来。
接她回来后,我也有所了解。
只可惜即便我说了这些,江叶伟也只会认为我嫉妒何锦绣。
我站在门外,还是略有些局促,不知该不该进去“打扰”他们。
不过单看江叶伟的表情,何锦绣应该母子平安。
“晨曦,以后你要在妈妈肚子里乖乖的啊。”
何锦绣温柔的跟肚子里的孩子对话,江叶伟也叫它这个名字。
这是他曾经为我们的孩子取的名字。
他说孩子代表了希望,就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一样。
当时的他笑意温柔,故作霸道的决定了我们第一个孩子一定要叫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