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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诗陆昶的小说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

流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昶胸襟大敞,面色潮红,林诗诗一见,心知有异,赶紧掉头就走,门从里面怎么也打不开了。“春雨,春雨……”春雨送她到别院大门口的时候,就被别人叫走了。如今无论怎么呼喊,不仅无法将人叫回,反而刺激了陆昶。他猩红着双眼,瞳孔里燃烧着滚滚情欲。他本就是武官,如今又处于失控状态,林诗诗哪里反抗得了。……她被他弄得几欲昏厥过去。当余月扶带着几个贵客过来,“偶然”撞见的时候,林诗诗羞愤交加,意欲寻死,加上身体的不适,竟真昏死了片刻。前世,秋云去叫府医。府医来了,后面却还跟着几十个来府上赴宴的宾客,包括镇国将军府家主陆怀喜。陆昶被陆怀喜当场甩了两个大嘴巴,关进祠堂。余月扶对宾客抱歉道,府上发生了丑事,招待不周云云。随着宾客散去,这桩丑事遍布了京城。林...

主角:林诗诗陆昶   更新:2025-01-09 1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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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诗诗陆昶的其他类型小说《林诗诗陆昶的小说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由网络作家“流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昶胸襟大敞,面色潮红,林诗诗一见,心知有异,赶紧掉头就走,门从里面怎么也打不开了。“春雨,春雨……”春雨送她到别院大门口的时候,就被别人叫走了。如今无论怎么呼喊,不仅无法将人叫回,反而刺激了陆昶。他猩红着双眼,瞳孔里燃烧着滚滚情欲。他本就是武官,如今又处于失控状态,林诗诗哪里反抗得了。……她被他弄得几欲昏厥过去。当余月扶带着几个贵客过来,“偶然”撞见的时候,林诗诗羞愤交加,意欲寻死,加上身体的不适,竟真昏死了片刻。前世,秋云去叫府医。府医来了,后面却还跟着几十个来府上赴宴的宾客,包括镇国将军府家主陆怀喜。陆昶被陆怀喜当场甩了两个大嘴巴,关进祠堂。余月扶对宾客抱歉道,府上发生了丑事,招待不周云云。随着宾客散去,这桩丑事遍布了京城。林...

《林诗诗陆昶的小说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精彩片段


陆昶胸襟大敞,面色潮红,林诗诗一见,心知有异,赶紧掉头就走,门从里面怎么也打不开了。

“春雨,春雨……”

春雨送她到别院大门口的时候,就被别人叫走了。

如今无论怎么呼喊,不仅无法将人叫回,反而刺激了陆昶。

他猩红着双眼,瞳孔里燃烧着滚滚情欲。

他本就是武官,如今又处于失控状态,林诗诗哪里反抗得了。

……

她被他弄得几欲昏厥过去。

当余月扶带着几个贵客过来,“偶然”撞见的时候,林诗诗羞愤交加,意欲寻死,加上身体的不适,竟真昏死了片刻。

前世,秋云去叫府医。府医来了,后面却还跟着几十个来府上赴宴的宾客,包括镇国将军府家主陆怀喜。

陆昶被陆怀喜当场甩了两个大嘴巴,关进祠堂。

余月扶对宾客抱歉道,府上发生了丑事,招待不周云云。随着宾客散去,这桩丑事遍布了京城。

林诗诗无颜苟活,趁着丫鬟不备,几次寻死觅活。

之后还是陆旭跪在她面前,求她为了他活着,如果她去死,他也不活了。还说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定会娶她……

陆怀喜的意思,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男未娶女未嫁,那就让陆昶娶了林诗诗。

陆昶答应了。

可林诗诗不愿,宁死不从。

从小带大林诗诗的张妈妈私下劝了林诗诗好多回。

“小姐,你与二公子都是好孩子,可是老天不让你们在一起。大公子虽然冷心冷情了一些,但他后院干干净净的,人长得也好,年纪轻轻的就做到了四品的中郎将,你嫁给他,好好过日子,不会差的。”

“小姐如今名声坏了,二公子就算对你有情,可老奴觉得,这事……难……”

张妈妈不方便说别的,毕竟余月扶是林诗诗的姨母。

林诗诗对陆昶只有恨,觉得是他毁了自己,怎么可能嫁给她。她赌咒发誓,哪怕去庙里当尼姑,也不会跟他成亲。

余月扶半抱着她,欣慰道:

“诗诗,咱们不嫁他,他就是个恶魔。张妈妈,你以后休要再提。等这事过了,我就让旭儿跟你成亲。”

林诗诗哪里知道,余月扶不过是哄着自己,好借着这件事,将陆昶置于死地。

见陆昶被陆怀喜关入祠堂就没了下文,余月扶把林诗诗的舅舅、外公都叫了过来,又把陆家的族长喊了过来,说必须惩治坏人,给林诗诗一个交代。

林诗诗的舅舅,也就是余月扶的弟弟余文铭,后一蹦三丈高,说如果不公正处理,就要去宁海,把林家那边的人也叫过来……

一众长辈的意思,包括林诗诗的外公,是希望陆昶与林诗诗能将错就错成亲,可因为林诗诗抵死不从,最后只能惩处陆昶。

陆昶被家法处置,打了个半死,之后被驱逐出府,远赴西北。无皇命不能回京,无父命不能入府。

至于镇国将军府的宗子之位,自然也不可能是他的了。

而春雨户主不利,被余氏发卖了。余氏把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忍冬拨了过去。

事情被处理了,却剩下满地狼藉。林诗诗心中十分忐忑,又带着几分希冀。

她是一个坏了名声的女人,但是,二表哥说了,一定会娶她的。

并且,父母亡故,给她留下巨额嫁妆。她的母亲当年未雨绸缪,在林诗诗进京时,就在京城购置了大量的不动产,宅子、庄子、铺子,钱庄里存的金银就多达十万两……

张妈妈见林诗诗一意孤行,悄悄的叹气。

“姨母,表哥今天不在府上吗?”

林诗诗怯怯的问余月扶。自从陆昶离开京城,陆旭就对她避而不见。

余月扶还没有开口,余月扶的女儿陆珊珊斜着眼睛看她一眼,在旁边插话道:

“表姐,你老找我哥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哥刚考中进士,应酬多吗?再说,表姐现在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也该避避嫌了。”

以前,陆珊珊是不敢这么跟她说话的。

如今,她这么说了,余月扶也没有斥责半句。

这是明晃晃在嫌弃她。

林诗诗不傻,回去以后,就开始收拾东西,要离开镇国公府。

余月扶赶紧过来安抚她,道:

“诗诗,你怎么可以走,旁人还以为你在这里受了委屈。你表哥这些天心思都用在应酬上,这关系到他的仕途,他不是有意冷落你。你也知道,上次那事以后,你姨夫对你心里是有气的。你且等等,等旭儿进了六部,你姨夫一高兴,说不定就答应你们的婚事了。”

林诗诗那会一门心思都在陆旭儿身上,又岂会舍得真走。

她被安抚了下来。

当天,陆旭从外面醉醺醺的回来,去了林诗诗的云舒院,他粗暴的拉着林诗诗,撕扯她的衣服,说你找我?我看你是想男人了吧。

林诗诗当时就气哭了。

等酒醒了,他又过来道歉,说自己喝醉了言语无状。又说他每天都很痛苦,想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占有过。

在姨母有意无意的暗示下,林诗诗为了讨得陆府上下尤其陆怀喜的欢心,将京城六家日进斗金的林家丝绸铺,西郊两个占地几千亩的大庄园,交给了余月扶。

又出资万两,将镇国将军府里里外外修葺了一番。

可就算这样,陆旭也经常在言语中折磨她,有一天在书房就把她强要了,她反抗,他却发狠的道,你都跟别人做过了。事后又抱歉,说自己嫉妒得发疯,是太爱她。

他变得粗鲁,喜怒无常,也经常见不到人。

余氏避重就轻的说,男人心用在仕途上是好事,这以后有了出息,女人不也跟着荣光么。

张妈妈出去给她抓药,回来说,看见陆旭陪着吏部尚书的嫡女沈玉娇,进了一家脂粉铺子。

“沈玉娇?”

沈玉娇是镇国将军府上的常客,她爱慕陆旭,这是有目共睹的,可是之前,陆旭对她却是无意,导致沈玉娇对林诗诗敌意很大。

如今,他们竟然在一起了?

林诗诗当时就去找余月扶。

余月扶却道:

“诗诗,那都是没影的事。不过,你和旭儿的事情,你姨夫说什么都不同意。姨母也是为难啊。”

最后说来说去,是让林诗诗给陆旭做贵妾。

“诗诗,有姨母护着你,有你和表哥从小的情意,不管以后谁来府上做主母,你不会受委屈的。”

余月扶还是跟以前一样,话说得很好听。

“姨母,我父母生前将我送往京城时,曾跟外祖母说过,不管遇到什么泼天的富贵人家,都不能做妾。”

林诗诗凄然道。

余氏的脸冷了下来,林诗诗还以为是自己拒了她,她不高兴了。

却听余氏恨恨的道:

“你母亲和外祖母舍不得让你做妾,可怎么当初却让我做了妾。”


余氏之前打的主意,就是要把林诗诗收为陆旭的妾室,再慢慢蚕食她的财产,如今,林诗诗突然就不听她的了,还搬离出府。

等她再嫁进来,那也是陆昶那一房的,她想从中谋利,不知道要难多少。

“庄嬷嬷,你去给沈姑娘送个信,就说我明天派个交好的,去沈府找她母亲摸个底。若是有意,我就找媒婆去正式提亲。”

“夫人,您是想把大爷和二爷的亲事一起办了?”庄嬷嬷问道。

“必须得一起办了,不然,还有什么余钱给旭儿办。老夫人一向偏爱陆昶,当年陆昶补办弱冠之礼,老夫人就拿了两千两银子出来,可等到陆旭弱冠时,她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送了一套文房四宝。现在两个亲事一起办,她总不能只给陆昶花银子。”

余氏瞄准了这五千两银子的贴补。说实话,府里现在账上的余钱不足三千两,这马上年底了,各项开支又大。

如果老太太再拿出五千两银子,府里只要准备一些喜饼茶叶瓜果不值钱的就可以。

沈府那边的意思问题不大,不然这些年尚书夫人也不会放任沈玉娇经常来镇国将军府。

但该去问的还是得去问,面子一定要给到对方。

果然,庄嬷嬷提前给沈玉娇递了话过去,第二天,余氏的手帕交就递过来好消息。

陆怀喜知道以后,一大把年纪了,高兴得搂了搂余氏。

“夫人,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旭儿有你为他筹谋,以后定然大有作为。”

余氏嗔怪一声,道:

“老爷,您可别高兴得太早了。虽然沈府是同意了,可咱们拿什么去提亲?老大有老夫人罩着,那老爷是不是得多提携提携老二?”

陆怀喜打了一声呵呵,余氏哪里会放过他,不依不饶的让他拿出真东西来。

“老爷,这可不是妾身为难你。”余氏道。

陆怀喜自然知道,攀上沈府这样的门第已是走了大运,还想抠抠搜搜,惹得亲家不高兴肯定得不偿失。

只不过,老夫人那边说过,她偏袒陆昶,那是陆昶没有亲母……

这话他可不敢跟余氏说。

但他也实在没有能力“提携”陆旭,他挠了挠头,硬着头皮道:

“我去找母亲。”

没想到董老夫人这次特别痛快,一听说陆旭也要成亲,立马拿出一万两银票,交给陆怀喜。

“怀儿。这一万两银票就交给余氏,她全程操办。我只有一个要求,府上公账和我这一万两所有置办的东西,都要分成两份。至于余氏私下里要拿私己给旭儿添置,那是你们的事。”

陆怀喜连连点头,又替余氏答应下来,说一应准备,都会让芳姑姑过目。

余氏拿着一万两银票也高兴不已,雁过拔毛,她总有办法捞一点。

很快就请好了媒人,算好了日子。

陆旭开始不愿意,但陆昶那边有了朝廷赐婚,他再怎么闹别扭,也是于事无补的。在陆怀喜、余氏和陆珊珊的轮番劝说下,最终点头同意了。

提亲当天,余氏带着陆旭和媒婆去了沈府,芳姑姑带着陆昶和媒婆去了林府。

聘礼有了董老夫人的支持,十分体面。

宁海那边,正好有一个堂伯伯在京城,张妈妈邀请他过来,以长辈的身份出席了定亲礼。

林诗诗也另写了书信,往宁海那边送了过去,希望在成亲的时候,那边能派人过来。


皆大欢喜。

定亲之后,林诗诗的心踏实下来,总归,与上世的轨道不同了。

虽然定亲当天,一切都由张妈妈应酬,她并未出面。也听说陆昶全程脸色平静,看不出来是不是高兴。

她不在意,以上世对他的了解,这个人不坏,不会暗地里使刀子,那就够了。

她提拔喜儿做了贴身丫鬟,与春雨一起料理身边的事情。张妈妈主抓她名下的产业,她让张妈妈带着她一起看账单,给她讲解里面的东西。

她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余氏说得那句话:“她们不让你做妾,却让我做了妾。”

她清清楚楚记得余氏说这句话时,眼里掩饰不住的怨恨。

林诗诗的母亲说过,宁愿低嫁,也不能做妾,外祖母也对她讲过,那为什么会让余氏做妾呢?

余氏是因此记恨外祖母和林诗诗的母亲吗?

还有,当时外祖母在的时候,余氏就曾邀请林诗诗去镇国将军府小住,却都被外祖母谢绝了。

余氏一回余家,见过外祖母后,外祖母寒暄几句,就让她去见余文铭,之后姐弟两就能待到余氏离开。

可自己和母亲回余家,母亲余月瑶却是一直与外祖母待在一起,跟余文铭只是见个礼,并不是有很多话说。

这其中必然有内因,外祖父余德友肯定是知道的,但林诗诗直觉,这事不能问他。

还有上世临死前,沈玉娇说,你外祖母和母亲这么多年都没告诉你真相,怪不得她们会死得那么痛快……

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林诗诗想着想着,不由得不寒而栗,难道外祖母和母亲的死,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林诗诗把张妈妈叫过来,问她余府的事。但张妈妈也说不出余府的事,她当时来余府刚三个月。

因为余月瑶嫁的远,有一个贴身丫鬟不愿去,张妈妈识字多,办事能干,被林诗诗母亲看中,就代替那个丫鬟做了陪嫁。

张妈妈仔细回忆了当时的事,道:

“余氏是府上的大小姐,你母亲是二小姐,但是你母亲出嫁的时候,余氏的婚事都还没定下来。我当时听有下人议论,说余大小姐也看上了你父亲,以为是她的亲事,结果你父亲与二小姐两厢情愿。”

“难道是因为母亲抢了她的亲事,姨母记恨在心?”林诗诗猜测道。

“可若是这样,为何外祖母会让她做妾呢?何况姨夫还不是头婚?”

林诗诗想了想,还是觉得说不通。

作为余府的大小姐,余月扶又是很能干的性子,虽然余氏门第低了一些,外祖父不过一个七品的县丞,可外祖父这人性子耿直,不会让自己的大小姐去做妾的。

“小姐,你可还记得,你外祖母曾说过,等你出嫁,她就把自己的私产都给你添做嫁妆。”

确有此事,外祖母还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外祖母明知道林诗诗不缺钱财,却执意要把所有的私产给她添嫁妆。

当时林诗诗还笑说:

”珊珊表妹知道了,肯定要说外祖母偏心。”

外祖母却毫不为意的道:“她的事,怎么能与你相提并论。”

主仆两人越说越觉得蹊跷。

张妈妈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出声,道:

“小姐,您母亲的生辰是大盛朝七十九年农历二月十九,你姨母的生辰是大盛朝七十八年三月十七。”

余月扶比余月瑶只大了十一个月。


林诗诗让春雨带着嫁妆单过去清点,至于田契房契银票存单金银器等贵重的,林诗诗就贴身放在了自己的屋内。

她觉得陆昶都能派两个暗卫在林府,那北院肯定是有暗卫的,放在这里,比较安全。

陆昶总不会抢自己的嫁妆吧。

“林姐姐,林姐姐,我要见你……你们让我进去,我是府里的大小姐,你们敢这么对我,林姐姐……”

一个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说话的人气急败坏。

陆珊珊的声音。

丫鬟们都清点嫁妆去了,林诗诗只好站起身,走了出去。

在院门口,一个小厮挡着陆珊珊不让进来,任凭她说啥都不行。

林诗诗心里乐开了花,这里果然安全。

“珊珊,你怎么过来了?”

林诗诗忍住笑,走了过去。

“大嫂,你看看这些人,连我都不让进。你得去跟大哥说说,这样的下人就得发卖了。”

陆珊珊气呼呼的道。

林诗诗客气的对小厮道:

“这是府上的大小姐,来找我的的。”

小厮立马肃正,道:

“大奶奶,大爷说了,没有他的允许,不是院里的人,谁也不让进。”

“我让人进来,也不能进?”林诗诗也不生气,只是也十分惊讶。

小厮有些为难,依然坚持道:

“小的得问过大爷。”

陆珊珊眼里蓄泪,委屈的道:“大嫂……”

林诗诗正要安慰她几句,陆昶远远的走了过来。

“安东,过来找大奶奶的,就听大奶奶的安排。”

“大哥!”陆珊珊喊得勉强。

她以前是真没来过北院,与这种兄长很生疏,没想到他的下人一点面子也不给。

就这样,林诗诗把陆珊珊接了进去。

林诗诗一路都在心里乐,这些人,她以后若是不愿见,那可真是太简单了。

陆珊珊则满脸的恼怒。

她刚才先去的陆旭沈玉娇那里,本以为沈玉娇嫁给陆旭,得偿心愿,肯定是蜜里调油,满心欢喜,结果,去了以后,陆旭在书房,沈玉娇在摔东西出气。

“呜呜呜,你二哥心里还在惦记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哪里不如她,他这样羞辱我。”

沈玉娇心里的委屈又不能说,跟公婆吃早膳的时候,还得掩护着。

这下见了陆珊珊,才找到了知心人,委屈的哭诉起来。

圆房的时候,竟然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这搁谁谁不伤心,关键是陆旭醒来后,他不仅不认,还说沈玉娇有毛病。

一点都没有要哄着她的意思。

其实,只要他愿意说两句服软的话,说喝醉了胡说八道,以后心里只有沈玉娇一个人,在贬低林诗诗几句,她这口气不就出了。

可陆旭,好像比沈玉娇还生气,还跑去书房了。

陆珊珊只好安抚道:

“二嫂,二哥与林诗诗的事情,你之前也是知道的,他一时之间,可能还没有放下,只要你一心对他,他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好,你给他一点时间。”

“我也不是不愿意给他时间,我就是太伤心了。呜呜呜……”沈玉娇哭得梨花带雨的。

“二嫂,男人嘛,他是要面子的,你这样戳破他,他哪里还有面子,他内心对林诗诗是爱恨交加的,你要激起他对林诗诗的恨,而不是提醒他 ,他心里还有那个女人。”

陆珊珊劝解道。她心里也没底,陆旭会不会忘掉林诗诗转而喜欢上沈玉娇。

在之前的几年里,沈玉娇可没少下功夫,可陆旭就是一门心思在林诗诗那里。

男人都爱美人,林诗诗长得多好看,千里挑一的好看,人群中一眼能看见的那种。


芙蓉院。

余月扶气得牙痒痒的,但此刻不得不收敛着,和余文铭一起安抚陆旭。

“旭儿,诗诗只是一时情急下的选择。女子失了贞洁,如此,就可以圆了过去,一会,娘再去安抚安抚她,只要你能接纳她,娘定然叫她回心转意。”

陆旭躺在榻上,两眼死气沉沉的盯着房梁,嘴里喃喃自语道:

“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

余氏和余文铭都被吓了一跳。

“旭儿,娘怎么会骗你。今天的事,娘和你舅舅都在尽力挽回,娘怎么忍心伤害你。”余氏抹着眼角道。

“是啊,旭哥儿,你娘事事处处都在为你着想。”

陆旭想起林诗诗说的话,想起余月扶说妹妹陆珊珊身子不舒服,让自己过去看看。却在那里碰见了沈玉娇,自己一上午都被沈玉娇缠着,他现在断定,就是余月扶为了拆散他和林诗诗而设计的这一切。

现在计谋成了,又要在自己面前做好人。

“什么沈玉娇罗玉娇,我都不要,我只要表妹。你们休想以为这样就可以拆散我们”。

陆旭没头没脑的说完这一句,从榻上腾的站起来,沉着脸往外面走了。

只留下余氏与余文铭面面相觑。

“随他去吧,等气消了就好了。”余氏看着陆旭离去的背影,只好说道。

“姐,你看现在,可如何是好,难道就让诗诗真跟他成亲?”

余文铭平时都听余月扶的主意,这件事也是余月扶主导。

“自然不能,诗诗定然是受了张妈妈的鼓动,我找个机会再劝劝她。实在不行,就以旭儿的亲事作保,她总是愿意的。只要她愿意站出来指证陆昶,就能将他一棍子打死。”

“姐,那你真让旭哥儿跟诗诗成亲?她……”

“自然是不能。解决了眼前的事,以后还能由得她。”余氏道。

“可是旭儿这孩子,你看他刚才的态度,我是担心,倒时他非得跟她成亲。”

“他是个被惯坏了的,喜欢了就要得到,得到了也就那么回事。他既然现在喜欢,那就让她做个妾室好了。”

余氏从小看着陆旭长大,她心中有数。

她让余文铭先回去,此事先不要让余府的老爷子知道。

余文铭离开后,余氏把庄嬷嬷叫过来,让她去查一查,今天是谁去通知的老夫人。还有张妈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很快,庄嬷嬷就回来告知,是喜儿拿着林诗诗的铜牌去金满楼把张妈妈叫走的。而张妈妈回府以后,很快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余氏陷入了沉思,事情怎么就这么发展了,秋云也没过来知会一声。

但她也没怀疑林诗诗,毕竟林诗诗平时不管有什么事,都是习惯找张妈妈的。

还是自己太粗心大意了,以为把春雨支楞走,留下秋云守着林诗诗,就万无一失了。没想到林诗诗会派喜儿出去,喜儿平时存在感就很低,没人会注意到她,这个秋云也太无用了些。

余氏正在发愁怎么办,一道娇音传来。

“母亲!”

余氏抬眼望过去,是自己的女儿陆珊珊。

“珊珊,你怎么来了?”

陆珊珊今年十五岁,只比林诗诗小一岁,也到了议亲的年纪。

长得肤白貌美,这会因为生气,嘴唇鼓着。

她这几天葵水来了,每次都疼得死去活来的,这几天在院里吃着药歇着,刚刚才得知了府里发生的事。

她小脸白着,刚刚入秋,手里就捧着一个精铜锻造的扁圆小暖手炉,套着精美的棉套子,是林诗诗送给她的。

余氏上前,好声好气的道:

“珊珊,你不是身子不舒服,不在床上好好躺着。”

陆珊珊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母亲,你不是一直想让沈玉娇做你的儿媳妇么,林姐姐嫁给大哥,不是正合你意,你又为何从中阻拦?”陆珊珊进问道。

余氏沉默半晌,琢磨着该如何说。

陆珊珊跟沈玉娇关系很好,沈玉娇没少借着她的关系接近陆旭,陆旭虽然与沈玉娇也处得不错,但却只是把她当成妹妹的闺中好友对待,显然与对林诗诗的态度不一样。

林诗诗出手大方,经常送各种珍贵的首饰衣裳给陆珊珊,所以陆珊珊明面上保持着中立。

没等余氏说话,陆珊珊突然道:

“母亲,你该不会是想让沈玉娇嫁给二哥,然后林姐姐给二哥做妾?”

余氏老早就在陆珊珊跟前流露过这样的想法,但张妈妈说过林诗诗的婚事,宁愿低嫁,但不能做妾。

“母亲,一石三鸟,这事真的是你的手笔?你想借着这件事,让大哥让出宗子之位,又能让二哥娶了沈玉娇,再纳了林姐姐做妾室?”

陆珊珊两眼放光。

两个人这会走到了卧房门边,余氏看了看身边,除了自己贴身的大丫鬟忍冬,就是陆珊珊的丫鬟红雀,两个都是可靠的。

但还是白了陆珊珊一眼。

忍冬上前打开房门,两个主子进去了,她和忍冬留在了外面守着。

“母亲,你这招可实在是厉害。”

陆珊珊佩服得五体投地。沈玉娇是兵部尚书之女,有权势,而林珊珊手握大把金银钱财,若能有两个这样的女人在身侧,二哥还愁不飞黄腾达吗。

余氏见女儿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图谋,果然知母莫若女。

余氏坐下来,遗憾的道:

“我筹谋半天,还不是为了大家好,可是你父亲完全不懂我的苦心,你祖母又出来压制我。还有诗诗,明明对你二哥用了情,转眼就愿意嫁给别人,现在你二哥也恨上我了。你说,我又是何苦?”

余氏觉得还是陆珊珊贴心,能懂自己的不容易。

果然,陆珊珊很快与她共情起来,换成她,她也是想这么做的。

陆珊珊向来主意多,脑子转了转,对余氏道:

“母亲,这事也还不是死局,我倒有一个办法,就是这样的话,大哥可就完蛋了,并且府上的名声也会收到牵连。”陆珊珊道。

“快说给我听听。”余氏赶紧道。

陆珊珊凑近余氏耳边,说了一通。

余氏听着听着两眼放光,成大事不拘小节,为了除掉陆昶,府上受点牵连又如何,过个两年年,外面的议论也就淡了。

“珊珊,你真是我的好女儿。”余氏搂着陆珊珊亲热的道。

“母亲,我这就出府找沈玉娇。”

余氏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珊珊,你回去歇着,这事我来办就可以。”

这事本让陆珊珊过去找沈玉娇更好,可是她的身子要紧,又到了快天黑了,余氏不忍心她受罪。

母女两个商议一番,余氏带着庄嬷嬷悄悄出了府。


前世,自己把温泉庄子送给了陆珊珊,陆珊珊每年冬天就在那里将养几个月,配着太医的各种名方,几年下来,身子康健了不少。

林诗诗死之前,听说陆珊珊也快临盆了。

“据说,毛三公子性格内敛,不太出府。见过的人说,是个翩翩公子,书生气很重。”张妈妈道。

林诗诗点点头,看来,余氏也是千挑万选了一个,不管陆珊珊是跟王寂川,还是跟毛林海成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差。

所以上一辈子,陆珊珊嫁给了王寂川,明明过得很好,余氏却还时不时要拿这个事来骂林诗诗。

林诗诗心里有了主意,就等陆珊珊过来找她。

大概过了半个月,陆珊珊果然就又过来了。

她已经听从了余氏的意愿,跟毛林海见了面,双方都很满意。

“林姐姐,说起来那毛公子也不错,只是,若与王公子相比,却是云泥之别。”陆珊珊道。

林诗诗噗嗤笑了,笑话她道: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陆珊珊摇头,称你是没见过王公子,见了你便知道我所言不虚。

这个林诗诗是认可的,前世她见过王寂川几次,傲然君子,尤其是从仕以后,更是难掩风华。

“林姐姐 ,我借着出来见你的机会,下午约了王公子相见,你陪我一起去可好。”

林诗诗自然答应下来。

林诗诗与王寂川相见的时候,赠送了他几本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前世文学大家苏质的文学孤本。

王寂川一见视若珍宝。

“林小姐,初次见面,就收您如此厚礼,实在惭愧。”

他没有合适的礼物回赠,但又实在太喜欢这几本书,以后就算有银子,这样的东西也无处可觅

以前世的记忆来看,王寂川并不是一个过分清高要面子的人,但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林诗诗不以为意:

“王公子不必谢我。自古宝刀配英雄,我在盛世书店见过您的字画,我以为,这些书籍送给你,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林诗诗这样说,就直接撇开了陆珊珊。并不是因为陆珊珊,而送给王寂川的。

陆珊珊在旁边,看着王寂川脸上少见的动容了,心里就有些不舒坦。

她与王寂川几次相见,还处于春心萌动的阶段。她买了好多礼物,想把关系往前推进一步,但他却并无什么特别的反应。

那些礼物,大部分他也没收。

收下的,他也没见得有多么的激动。

比如窗前的那套文房四宝,就是她特意选给他的,他放在一边,没有用过。

她问过他为何不用,他却说那些东西都是极好的,但他习惯了普通的笔墨。

由奢入俭难,他这是怕动摇了道心,但陆珊珊不懂。

两人没有久留,离开以后,陆珊珊在马车上有些闷闷不乐。

林诗诗早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自顾自的道:

“王公子果然如你所说,一表人才,读书之人都爱书,珊珊以后不妨投其所好。”

陆珊珊眨眨眼,是啊,既然他喜欢书,那以后不妨送书给他,只不过,她手里可没有什么孤本,也不知道什么书他喜欢。

“这还不简单,你平时可以拉着他去书肆,你就留意他喜欢翻看哪些。”林诗诗道。

陆珊珊听了,对林诗诗的介意便少了一些。

“林姐姐,上次你好给我一个嬷嬷,可已经物色好?”

“已经找好了。这个嬷嬷是我从远处找过来的,在这里没有熟人,不会多嘴多舌。我让她就租住在王公子附近,你下次过去,她都在屋里等你的。有个上年纪的陪着,就算有人撞见了,也好有个说法。”


“你真的不想管?”陆怀喜反问。

余氏抿唇,犹豫起来。她是不想替陆昶主持婚事,也想以此拿捏一下,但如果她真的不管,婚礼当天,京城的人就会看她的笑话。

“老爷,旭儿还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见人,妾身却要替他的大哥举行婚礼,娶走他的心上人,这不是拿刀子刮他的心?于心何忍。妾身可以好好给陆昶办婚事,但老爷不能不为旭儿考虑。”余氏说着,捂上心口。

“我去看看他。”陆怀喜眉头一皱,这事对陆旭而言,是有些残忍。

“老爷,您空着两手,去看他又有何用?他男人的自尊被别人踩在了地上。我就担心,他因此一蹶不振,也被京城的人笑话。”

陆怀喜眉头一锁,这可不行,他对这个儿子报以重望。

“我在朝廷走动走动,看能不能给他谋个好差事。”

男人有了仕途,何患无妻。

余氏心里是不看好陆怀喜能给谋个什么好差事的,他自己不过一个礼部无足轻重的六品小官。

“老爷,妾身的意思,不如把旭儿的婚事早日定下来,那些流言蜚语自然也便消失了。”

陆怀喜一想,这个主意也不错,兄弟俩都有了亲事,也就不会再有什么纠葛了。

“夫人,你是不是有看中意的人了?”陆怀喜料定余氏已经有看好的人了。

余氏有些为难,半响才道:

“有是有,只是,这事有些为难。”

陆怀喜不喜欢她这样藏着掖着,让她快点讲,不讲他可还有事要走了。

“急急急,你不就惦记着去柳姨娘那,还能有什么重要事?”余氏不满。

陆怀喜被她这样呛一顿,脸上也挂不住,正要生气,余氏已经开口:

“兵部沈大人的千金沈玉娇,对旭哥儿有意。”

“沈程?”

沈程可是兵部尚书,在朝廷上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平时陆怀喜是够不着的。就连沈程的大儿子沈立万都已经是正三品的京城兵马总指挥使。

余氏点点头,她对于陆怀喜的迟钝十分无语,她都想办法与沈玉娇交好已久。

“她真愿意?”陆怀喜惊喜万分。

“沈姑娘是有这个心。只是,儿女婚事,父母之命。旭儿跟她,说起来是高攀了,就怕沈尚书那里不同意。”

人家是实打实的一品大员,陆怀喜不过是六品小官,祖上这点余荫,也一代不如一代了。

陆怀喜不由挠了挠头。

“老爷,若旭哥儿能跟沈姑娘把婚事定下来,哪里还需要哪您去为他的前程打点。有了个一品大员做岳父,这六部还不是想去哪个去哪个。”

“那……夫人可有办法促成此事”。陆怀喜十分动心。

“老爷,旭儿的人品才华都拿得出手,论家世,镇国将军府那也是传承了五代的簪缨世家。老爷,妾身的的意思,如果让旭儿当了府上的宗子,以后继承这镇国将军府,程尚书那边,就说得过去。”

当了宗子,以后镇国将军府世代相传的这些家产,大部分都归他所有,这可不是一朝一夕为官能比的。

陆怀喜眯着眼打量了一会余氏,她的心事,他知道。但如果因此真的能攀上沈尚书这样的亲家,面对这样的诱惑,他也做不到拒绝。

陆怀喜明白了,什么是余氏说的空着手去见陆旭,她是想让自己把这位置给陆旭。

他沉吟半晌,为难道:

“这事…我得好好想想。母亲那边,我开不了这口。”

陆怀喜是个孝子,董氏不松口,他不敢。


林诗诗只知道余氏是镇国将军府的继室,却不知道她是妾室,然后扶正的。

她怔怔的望着余月扶。

余月扶自知失言,但也不甚在意,只道这事得缓缓图之,陆怀喜是一家之主,得他松了口才行。

张妈妈劝林诗诗从镇国将军府搬走,住回外祖父家,或者回宁海老家也行。

可林诗诗却像入了魔,不愿离开,还为了讨好陆府的人,讨好陆怀喜,一而再再而三的把父母留下的钱财奉上。

张妈妈叹气不止。

余氏悄声对林诗诗道:

“诗诗,张妈妈一而再的怂恿你离开府上,是不是有别的心思,你可要多长个心眼,别被奴才给骗了。”

林诗诗道:

“姨母,张妈妈只是不放心我罢了,她曾经救过我母亲的命,我父母把她给我,是完全放心她的。

“诗诗啊,你还小,不懂人心是会变的,还是留意一点好。”

余氏没有再多说什么。

过了几天,有绸缎铺的伙计来镇国将军府背刺张妈妈,说她这么多年,一直在贪墨主家的钱财。

林诗诗自然不信。

但对方叫来京城一号大赌坊的人,说张妈妈的儿子在那里赌钱,输了就去丝绸铺取钱,如今丝绸铺都快被掏空了。

林诗诗不过十六岁,对自己的钱财如何管理并没有什么概念,她只知道,父母给她在京城置办了大量的铺子,田庄,宅子,但如何管理,都是金宝楼的罗掌柜在经营,张妈妈负责监督,查账。

林诗诗每年连对账都懒得去做,每次张妈妈都直摇头。

所以听到张妈妈竟然暗中挪用钱财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

余氏在旁边煽风点火,说如果不是林诗诗把这丝绸铺子给了她,她去查账,都不知道里面的情景,林诗诗不知还要被这老奴欺瞒多久。

林诗诗与张妈妈的多年情意,自然非比寻常。

张妈妈当即跪下:

“小姐,老奴的儿子确实在赌钱,老奴也是刚知道的,你去报官,该如何,老奴都没有怨言,哪怕是打杀了他。但老奴对小姐,绝没有二心。”

平时,林诗诗是不让张妈妈自称老奴的,更不可能让她下跪。

她慌了神。

所有的人都让林诗诗处置了张妈妈。

林诗诗犹豫不决,先将张妈妈看管了起来,她想细细调查一下。

就在这个档口,她发现自己的月事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了,跟余氏一说,叫来府医,竟然是有孕了。

林诗诗吓得六神无主。

余氏沉默半响,先吩咐府医封口。

林诗诗要打掉孩子,余氏却有些犹豫,说缓一缓,明天再做商议。

第二天,余氏过来劝她不要打掉孩子,这样对身体不好,多少女子因为打胎终身不孕,反正这也是陆家的血脉,就当陆旭的孩子好了。只不过,就得委屈她现在就给陆旭做妾。

林诗诗条件反射想找张妈妈商量。

余氏在旁道:“诗诗,你既然如此信赖张妈妈,不如把罗掌柜的叫过来,听听他怎么说张妈妈的事。你不是说,你父母让你有内事就找张妈妈,有外事就找罗掌柜,可见,这两个人都是十分得你父母信任的。”

林诗诗一想,这倒是个办法,张妈妈与罗掌柜接触最多。

罗掌柜来了以后,一开始三缄其口,最后才痛心的道:

“小姐,罗某人有罪,辜负了主家的托付。张妈妈的儿子不仅去丝绸铺支取银子,也经常打着张妈妈的旗号,来金宝楼要银子。”

罗掌柜的这一句话,定了张妈妈的罪。余氏当场说要把这背主贪墨的奴才打死。

林诗诗不忍心,说把她赶走就行。

张妈妈临走时,跪在林诗诗面前,老泪纵横:

“小姐,是老奴教子无方,但老奴绝没有背叛小姐。小姐身负万贯家财,只怕有人见财起意,希望小姐三思。”

张妈妈还给了林诗诗指了两条路,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回外祖父家,或者回宁海林家。

“小姐有这么多的家产,就算曾经有污点,想找个好夫婿,依然不是难事,若继续呆在这镇国公府,只怕最后被人吃干抹净。”

林诗诗流着泪看着张妈妈被赶出了镇国将军府。

她身边现在只有秋云和忍冬,忍冬还是姨母给的人。春雨在与陆昶事发的第二天,就被余氏发卖了。

林诗诗摸着自己的肚子,很是茫然。

她还是想打掉这个孩子,否则,她一辈子都要背负着这个耻辱。

陆旭倒是很意外的,让她把孩子生下来。说都是陆家的血脉,反正大哥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就当是自己的孩子。

只是他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像被人勉强了一般。

余氏也过来说,你姨夫知道你怀了陆家的孩子,答应让你给陆旭做妾。

敢情以前她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也是,陆怀喜肯定是恨她的,毁了他的大儿子。

秋云和忍冬也劝她不要冒险打掉孩子。

林诗诗迷糊了,就这样拖着拖着,肚子渐渐大了,孩子真的就不能打掉了,她也就成了陆旭的妾。

连个仪式都没有。

她有一次病得很严重,凑巧罗掌柜上门来找她汇报账务。

她连身子都爬不起来。

余氏让她以身体为重,道:

“诗诗啊,你养身子要紧,这些事,要不就让姨母帮你料理吧。”

就这样,这些事逐渐的都交到了余氏的手里。

半年后,沈玉娇以正妻身份嫁了进来,成亲的第二天,就带着丫鬟到她院子里羞辱她:

“林诗诗,好女不嫁二夫,你这样的破鞋,也就我夫君人善,才会拉你一把,你可莫将别人的善良当枪使,他给了你这个孩子,你以后就本本分分的在院子里待着,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云舒院里,大家关着大门点着蜡烛,忙得热火朝天,林诗诗与张妈妈春雨等人清理账单的清理账单,整理东西的整理东西,她们明天打算往外搬了。

还好,都是一些细软之物。

最笨重的就是院子里的檀木雕花屏风,那个打算明天抬老夫人屋里,送给她。

一直忙到了夜深,主仆才睡下。

第二天上午,林诗诗就带着张妈妈去跟余氏请辞。

余氏惊讶的道:

“诗诗,你就住在府上,哪有这么急的,姨母还有好多事没有嘱咐你。”

张妈妈则道,两个孩子要成亲,还住在一府之上,不成规矩,跟老夫人那边也以后说好了,老夫人还派了人要来相送,一会就要过来了”。

事情的发展总比余氏的预料要快,她还在想如何挽回林诗诗的心呢。

她一时手忙脚乱,也想不出个什么好的理由,只好说搬走这样的大事,等你姨夫回来商量商量,就算要走,也得有个人护送过去。

千说万说,就是不肯放人,还说林诗诗是不是对我这个姨母有什么看法。

张妈妈和林诗诗还真拿她没办法,好在提前都有准备。

就在这时候,芳姑姑来了。

“夫人,林小姐。老夫人派我过来送送林小姐,时辰也不早了,过去了还得收拾,林姑娘,可需要我叫几个人过来帮忙?”

林诗诗赶紧道:

“东西也不多,该收拾的都收拾了。现在就可以动身。”

“也是,林姑娘反正要回来的。这院子就给林姑娘原样不动的留着,东西自然也不会有人去动的。”芳姑姑笑着道,故意看了一眼余氏。

怎么又是老夫人出来捣乱,余氏从来没觉得这个闭门不出许多年的老夫人,会这么添乱。

她皮笑肉不笑的出来,把刚才的说辞又想说一通,才开口讲了几句,芳姑姑就截断她的话,道:

“夫人,老夫人刚才吩咐老奴,说她头有些沉,胸口也闷,让老奴给您带句话,过去那边给老夫人侍疾。老夫人还说,有很长时间没见您去静安堂请安了,想你了。”

林诗诗嘴角压都压不住,这个老夫人,还怪有意思的,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婆母的身份,以孝道为旗子,这谁敢啊。还说余氏好久没去静安堂了,这不摆明了说她不孝。

余氏气得差点憋过去,明明是老夫人喜欢清静,这几年都不让大家去请安,她去哪里说理去。

“夫人,老夫人等着您呢。这里的事就交给老奴,老奴会照顾好林小姐的。”

余氏不满的看了一眼林诗诗,这小蹄子,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居然这么多动作。

还有那个老不死的,最近接二连三的出幺蛾子,刚刚茉莉还过来报信,说老夫人要买什么祭田,这是何意?

她不放人走也不行了。

那就顺便过去打探一下,老夫人是有安排。

“诗诗啊,姨母真舍不得你走啊,姨母,哎,得去老夫人那边,你好好照顾自己,姨母改天去看你。”

余氏只好违心的道。

林诗诗这才带着张妈妈,回了云舒院。主仆几人,叫上三五个家奴,将东西运上马车,痛痛快快的走了。

余氏到了董老夫人跟前,本想着套老夫人的话,结果老夫人闭着眼,只说自己头疼胸闷,让她给自己按一按锤一锤,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时辰,老夫人突然道:

“你也辛苦了,话还这般多,不如茉莉按的好,但也是你的一片孝心,你回去忙你的把。”

余氏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恨得不行,却又不得不摆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婆母,都是儿媳愚笨,伺候不好您。”

董老夫人挥了挥手,示意她别聒噪了,赶紧走。

余氏气哼哼的走了。

庄嬷嬷在院门口等着她。

“夫人,二爷关着门不见人,大小姐过去几次也没开门,两天没吃饭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这孩子,连我都恨上了。”余氏无奈的道。

她想不明白,明明当陆旭的面,她都是维护他和林诗诗在一起的,为何他会埋怨自己呢?

余氏越想,越恨起林诗诗来。

“这小蹄子,是我看走了眼,比她母亲和外祖母难对付多了。若不是她不听话,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既然她不听话,也休怪我无情。”

余氏进屋子猛的喝了几口茶,眼睛转了好几圈,定下了主意。

“庄嬷嬷,你去外面使点银子,让人去传闲话,就说林诗诗在府上,勾引府上的大爷和二爷,被府上赶了出去。再找几个泼皮,明天一早就去她门口扔臭鸡蛋,骂她破鞋。”

“是,夫人,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保证让她出不了门。”

庄嬷嬷也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林诗诗,在府上吃住了两年,就想全身而退。

“陆昶,哼,抢走你弟弟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

陆昶下值回到北院的时候,余氏带着两个丫鬟气势汹汹的就杀了过来。

“陆昶,你这个昧良心的,禽兽不如,你抢走你弟弟的心上人,让他现在痛不欲生,你于心何忍?旭儿已经两天滴水不进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你拼命。”

余氏扑在陆昶身上,揪住他的衣服,泼妇一样的哭闹起来。

陆昶没有说话,默然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悲苦。

余氏尖锐的指甲掐入他的皮肤,他也浑然不觉一般。

他的弟弟,七尺男儿,因此而绝食。

那她呢,一个柔弱的女子,是不是更痛苦?

他的眼前浮现出当时他欺辱她的情景,她在他身下颤抖,哀求他放过她,她咬了自己,却又半路松开了。

她的眼神是那样无助,脆弱和不忍心和清澈。

她一直心悦的是陆旭,她是迫不得已才答应了与自己的婚事。

所以,余氏说的没有错。

自己真是禽兽不如。


“自然。只要你没有看走眼,我觉得身世背景并不会成为他的障碍,何况,若他真成了你的夫君,镇国将军府不就是他的靠山。”林诗诗肯定的道。

虽然镇国将军府如今已经是毫无影响力,但听起来名头还是有三分。

陆珊珊连连点头。

“林姐姐,可是母亲非让我与毛三公子相看,这可如何是好?”陆珊珊欣喜之余,又思绪万千。

“你对王公子可是还有所顾虑?”

陆珊珊蹙起眉,她怎么能没有顾虑。

“他一个穷书生,在京城得靠卖字画谋生,如果万一他明年不得中,我该何去何从?我已经十五岁了,肯定等不了他下一次的。”

“你顾虑得也是,女子的青春年华就这几年,再说,你若等他,被人知道了,名声就毁了。你身子又不好,跟着他,吃不了那些苦。”林诗诗站在陆珊珊的立场,分析道。

陆珊珊被人说中了心里最担忧的地方,真真的十分动容。

“林姐姐,你太懂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林诗诗叹口气,坐下来也十分忧愁。

“要不,我就先答应母亲去与永定侯府的三公子见面,只不过把事情拖一拖,再有半年,恩科就开考了。只是,我这样,会不会被人说……”陆珊珊瞅着林诗诗试探道。

“珊珊,还是你脑瓜子好用。这样,你就有了保底,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林诗诗恍然大悟,赞赏这真是个好主意。

李珊珊见林诗诗并没有不屑,放下心来。

她需要找一个人支持她,给她做掩护。而林诗诗就是很好的人选。

果然,当她提出想带林诗诗去见见王公子的时候,林诗诗欣然应允。还说她们两个年轻姑娘与外男相见,被人撞见不妥。

“珊珊,我找个嬷嬷给你,你以后但凡要与王公子相见,你便去找她相陪便是。”

陆珊珊抱住林诗诗的胳膊,感动道:

“林姐姐,你对我真好,以后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然不让你失望。”

“珊珊,我们本就是姐妹,分什么你我。王公子以后高就了,也是我们的脸面。等你成亲,我定给你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吃不了苦的,就等着做宰相夫人吧。”

等陆珊珊收获满满的走了,张妈妈有些不解的道:

“小姐,你真要帮着她?这可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啊。”

“张妈妈放心,我自有分寸。”

她必得推波助澜一把,才能断了她前世的好姻缘。

再说,她今天可没花费一金一银,要是上世,她早就拿几百两银子给她,让她尽管去资助那潜龙在渊的王寂川了。

至于那空口无凭的嫁妆,那就更虚无缥缈了。但是给她的嬷嬷,倒是真的要给她好好准备一个。

林诗诗让张妈妈去打听打听那永定侯府的三公子如何,前世,她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毛三公子后来娶了一个户部小吏家的姑娘。

很快就打听到了毛林海的各种信息,永定侯府子嗣旺盛,嫡子就有四个,庶子三个,可算是一个大家族。

子嗣这么多,对家财来说,可未必是好事,一碗粥这么多人来分。但这永定侯府,嫡子有两个在朝廷为官,毛林海也是个举人,只不过年岁尚轻,府里不急于让他从仕,继续供他学习,希望能考个进士。

这么看来,倒是十分旺盛的一个人家。

余氏还是很有眼光的。

兄弟们都有出息,以后都有照应。而陆珊珊只要能生的一儿半女,地位也是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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