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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明夷芙若

朝暮间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明夷被她一把推倒,腿骨撞到了石阶上,火烧一样的疼痛。他侧过头去任泪水肆意流淌,哽咽地笑到浑身发抖:“你竟是这样想我的,祁云,我的孩子…你竟然一直都在恨我,恨我不配做你的父亲。”他亲手养大的孩儿,嫌弃他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他朝夕相对的妻子,对他冷眼相待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明夷,”他喃喃自语,心头像是有血在流淌,“你活得真是可笑。”祁云,他看着她从那么小小的一团,长成如今的样子。曾经她会奶声奶气地唤他父亲,挡在他的身前不准旁人欺负了他,为他温柔擦去泪水,心疼地皱起眉头。如今,却和她的母亲一样,一样冰冷地,唤他“明夷”。他的背上还有昨夜被冻伤的伤口,天界无药,众人各凭灵力疗伤。他没有灵力,自然好不了。芙若和祁云在明清殿照顾了暮风一晚上...

主角:明夷芙若   更新:2024-11-16 17: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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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夷芙若的女频言情小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明夷芙若》,由网络作家“朝暮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夷被她一把推倒,腿骨撞到了石阶上,火烧一样的疼痛。他侧过头去任泪水肆意流淌,哽咽地笑到浑身发抖:“你竟是这样想我的,祁云,我的孩子…你竟然一直都在恨我,恨我不配做你的父亲。”他亲手养大的孩儿,嫌弃他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他朝夕相对的妻子,对他冷眼相待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明夷,”他喃喃自语,心头像是有血在流淌,“你活得真是可笑。”祁云,他看着她从那么小小的一团,长成如今的样子。曾经她会奶声奶气地唤他父亲,挡在他的身前不准旁人欺负了他,为他温柔擦去泪水,心疼地皱起眉头。如今,却和她的母亲一样,一样冰冷地,唤他“明夷”。他的背上还有昨夜被冻伤的伤口,天界无药,众人各凭灵力疗伤。他没有灵力,自然好不了。芙若和祁云在明清殿照顾了暮风一晚上...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明夷芙若》精彩片段




明夷被她一把推倒,腿骨撞到了石阶上,火烧一样的疼痛。

他侧过头去任泪水肆意流淌,哽咽地笑到浑身发抖:“你竟是这样想我的,祁云,我的孩子…你竟然一直都在恨我,恨我不配做你的父亲。”

他亲手养大的孩儿,嫌弃他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

他朝夕相对的妻子,对他冷眼相待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明夷,”他喃喃自语,心头像是有血在流淌,“你活得真是可笑。”

祁云,他看着她从那么小小的一团,长成如今的样子。曾经她会奶声奶气地唤他父亲,挡在他的身前不准旁人欺负了他,为他温柔擦去泪水,心疼地皱起眉头。

如今,却和她的母亲一样,一样冰冷地,唤他“明夷”。

他的背上还有昨夜被冻伤的伤口,天界无药,众人各凭灵力疗伤。他没有灵力,自然好不了。

芙若和祁云在明清殿照顾了暮风一晚上,却无人想起来,他蜷缩在石洞里,浑身发冷,痛不欲生。

在那个漏水的石洞里,他一直紧紧抓着祁云小时候送给他的一块绣得歪歪扭扭的小护身符,万般珍重地贴在脸上,仿佛就能回到父女情深的时候。

他天真地以为,祁云只是一时被人蒙蔽。

却没想到,原来是深刻入骨的嫌弃和恨意。

眼前的景象,只让他心如死灰。

芙若皱着眉骂了一声,“祁云,怎么与你父亲说话的。他到底,也养育了你百年。”

“胡说!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父亲!”

祁云气得一脚踹上他的心头,愤恨地离去。

暮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轻言劝道:“明夷你莫要生气,祁云她也是小孩子心性。毕竟,她的生父明昭是天界战神,本该尊贵,却因你的身份受人指摘,她心中难受也是人之常情。”

芙若冷眼看着他,“暮风,你何必劝他?贪图权势之人,如今也算是自作自受。”

暮风走后,明夷第一次踏入明清殿,也是最后一次。

他平静道:“芙若,明清殿,我不留了。”

“九重天,从此没有明夷此人。”

她坐在明堂上,语气淡漠如常,“明夷,三生石上的名字,你划得去吗?”

明夷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最是清楚。

就算他能舍得下自己,难道还能舍下养了百年的孩儿吗?

他一介废仙,孤身一人连活着都费劲,就是再闹,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无非是想要吸引她的注意罢了。

仙人的姻缘,都是天定的。成婚时三生石上会显出爱侣的名字,意为磐石不移。千万年来,从来没有人能逆天而行,强改姻缘。

明夷在明台下,拜了三拜。

“一拜我有愧阿兄。阿兄对我恩重如山,我应允他会好生陪伴你与祁云,生死不负。如今食言了。

二拜我愧天后赐婚。身为人夫人父,不能得到仙子和祁云的爱,惹仙子厌烦。

三拜祝你我,一别两宽,再不相见吧。”

每一次磕头又起身,他身上的铃铛轻轻作响时,芙若的心都会有一瞬间的震荡。

他的身影在宽敞的大殿中显得那样的单薄,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百年间,她对他视而不见有之,冷若冰霜也有之,他从没有在意过,总是那般温柔贴心。

她不信这一次,明夷真的会走。

说完,他便起身离去。

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明夷,你又闹什么脾气?”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她的心竟然莫名地紧张慌乱。

“不可能的,”她自嘲地笑笑:“你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你不可能舍得下祁云。”

芙若不以为意,她不信他舍得离开,舍得养了百年的祁云。

更不信他,能划去三生石上的名字。




暮风俊朗的面容因为怨恨和嫉妒而扭曲,看起来恐怖非常:“明夷,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好阿兄。”

“是他抢了我的妻子,所以他死在了我手里。”

痛得麻木的明夷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艰涩地睁大双眼,咬牙切齿道:“是你!”

神山谷之战,是暮风算计了他的战神阿兄。

他不是死于敌人之手,而是死于同伴从身后捅的一把刀。

明夷恨得浑身颤抖,“明昭守卫天族不惜自己的生命,而你为了一己之私,毫不犹豫杀了他!”

暮风的笑凝固住了一瞬,很快恢复了正常:“那又怎么样呢,他挡了我的路就该去死。我是天族的神君,他是臣民,为我而死不是他的荣耀吗?”

他洋洋得意,“明昭受了伏击,但他的骨头硬得很,撑了整整一个时辰都不肯烟气。若是那个时候有人救他,也许他就不会死。”

“芙若与他并肩作战,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在他身旁呢?”

暮风笑道:“因为那时我受了伤,千里传信给她,她心急如焚,立刻回了天宫。而明昭,被一个人丢在了神山谷,孤立无援。”

明夷惊惧万分,想到阿兄临死前的那个释然的笑。

“明夷,不要怨恨,不要为我报仇,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明昭一直都知道,知道那一把来自身后的刀。

可他选择了原谅,选择用隐瞒来保护这个无知又胆小的弟弟。

他痛得苦笑,泪水落到唇角,混杂着血的味道。

此前遭受过的种种痛楚,都不及知道阿兄死亡的真相让他痛不欲生。

明夷挣扎着梗起脖颈,脆弱的喉咙在烛火中好像只需轻轻用力就可以捏断。

“你要杀了我吗?”

哀莫大于心死,他甚至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就算是死在暮风的手上也不想反抗。

暮风冷笑着拿起装满了血水的碗,“我为什么要杀你?杀了你,也太便宜你了。”

“如今你已失了芙若的心,又被祁云所厌憎,我便是要你日日这样活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薄唇轻启,啜了一口明夷的血,不屑道:“若不是你的血有几分增长灵力的功效,就你这般处境,还需要我亲自动手收拾你吗?”

“明夷,死是最轻易的事情了。被最爱的人忽视、误解、厌恶才是最痛苦的事情,我曾经忍受的痛苦,你也要一一承受才好呢。”

暮风大笑着离去:“你可要好好品味才好呢。”

“对了,你可不要想去和芙若告状啊。我们俩在她心里的分量,孰轻孰重,你应该清楚吧?小心攀咬了我,再被她罚呢?”




洞房花烛,明夷坐在床上忐忑地等着,等到月上中天芙若才推门进来。

她寒冰一样的眸子在明夷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动作粗暴地褪去身上的婚服,随意扔到了地上。

他有些心疼地想:这件嫁衣,可是他为她一针一线密密缝的。

“阿昭。”

明夷听到后,一瞬便心冷了。

她呼唤着的,是他的阿兄,她亡夫的名字。

......

“明夷,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一道断子鞭下去,你便一生都不会有孩子了。”

隔着重重露华,明堂里的时鹤元君悲悯地低下头,叹息道:“难道你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吗?想必你阿兄他也不会怪罪的。”

晚间的天宫空空荡荡,唯有一丝寒风吹过,令地上长跪不起的男人猛然浑身瑟缩了一下。

他缓缓抬眸,露出一双秋水一般明澈的眼睛。

明夷恭敬地双手合十,额头重重磕上冰冷的石阶:“元君的一番心意,明夷明白。”

芙若神君和他的战神阿兄夫妻情深,更是将他们唯一的孩子祁云看得如眼珠子一般。

阿兄战死后,为了寻人抚养照顾祁云,明夷才被天君下旨赐婚明清殿。

本就是注定无爱的一桩姻缘,若是再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不知他该过得有多艰难。

更别说那断子鞭是极其霸道的功法,落在他一个没有灵力的废仙身上,能要了他半条命。

时鹤元君心有不忍,还想再劝:“你就不为自己打算吗?”

明夷浅笑着摇了摇头,坚定道:“祁云是阿兄亲自托付给我的,我会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用尽我的一切来弥补她的丧父之痛。”

话音刚落,他便恭顺地俯下身子,扬声道:“请元君赐下断子鞭!”

一道狠戾的鞭声撕裂了长风,狠狠落在他的身上。

明夷原先素净的白衣登时被鲜血浸透,唇齿间也忍不住露出疼痛到了极致的呻吟。

一鞭过后,他力竭倒地,浑身被血浸满,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纵是见多了血腥场景的时鹤元君也忍不住掩目。

可他却毫不在意身上的疼痛,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嘴角漾起一个满足至极的笑。

“如此,不管是芙若、祁云,还是阿兄,都可以放心了。”

又过了十多日,一顶小轿把他接入明清殿。

没有婚服,没有迎亲,甚至只是从侧门入,明夷就算是入赘给了芙若神君。

明夷掩在盖头下的脸微微发红,风吹起盖头的一角,便让他窥看到了神君的脸庞。

她真如传言所说,琼花玉貌,白衣胜雪。

芙若的手纤细而有力,轻轻牵着他走入了明清殿。

明夷自小在灵谷长大,从没见过这样宽敞温暖的地方。

芙若站在他身旁,低声道:“明夷,以后这便是你的家了。”

他的心微不可察地加快了跳动。

阿兄死后,他就没有家了。

洞房花烛,明夷坐在床上忐忑地等着,等到月上中天芙若才推门进来。

她寒冰一样的眸子在明夷身上停留了片刻,坐在他腿上主动吻他。

明夷被她的吻乱了呼吸,轻柔的回应着,芙若动作粗暴地褪去身上的婚服,随意扔到了地上。

他有些心疼地想:这件嫁衣,可是他为她一针一线密密缝的。

而芙若看着眼前的人,却落下了一滴泪。

“阿昭。”

她呼唤着的,是他的阿兄,她亡夫的名字。

明夷跳动着的心忽然就冷了。

他动了动身子,分不清自己是为什么流泪。




次日,明夷同往常一般将晨露制成的清茶端到明清殿前。

暮风正好推开殿门,有些惊讶。

他心下一惊,采集了一个时辰的晨露全撒在了暮风的衣摆上。

明清殿不得过夜,是芙若的命令。

他从来没在明清殿待到天亮,暮风却整整待了一夜。

明夷手忙脚乱地要替他拭去,他连连推拒。

暮风一双丹凤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笑意:“神君也是不小心,我不会怪罪的。但这衣服是芙若仙子赠予我的,我素来最是珍爱。如今脏了,难免心生可惜。”

明夷愣愣地停住手,目光停在暮风精致的衣摆上。

“这衣服是天山上的雪蚕吐的丝织成的,名贵无比。更难得的是,这可是芙若仙子亲自上天山上为我取得的雪蚕丝。蚕丝贵重,心意更重。”

暮风状似无意地扫了明夷一眼,佯作惊讶:“怎么,难道仙子竟然没有送给你吗?我还以为你们夫妻之间,会比我和仙子更为亲近呢。”

明夷的脸色苍白如纸,手指无力地攥住自己朴素的衣摆,只觉得入地无缝。

进明清殿百年,芙若从来没有送过他一件衣物。

他张开干裂的嘴唇,失神笑道:“我还以为芙若是不通风月之人呢,没想到却对暮风神君这样用心。”

原来芙若不是不懂风月,只是不想懂。

对峙之间,芙若信步走出,一把将明夷推开,关切地拉住暮风问道:“没事吧?”

祁云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像只小兽一样,直冲冲向他撞来,“明夷,暮风神君受了伤,你还故意泼他?”

明夷眼看着她们对暮风的心疼神色,尴尬地后退了一步,“我是不小心......”

暮风笑了笑,“明夷也是无心,芙若,你太小题大做了。”

芙若蹙眉,不悦道:“暮风你不要替他说话,他是什么样的心,我清楚。”

“明夷,你冲撞上仙,跪下来向他道歉。”

明夷扔下杯盏,冷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像对仇人一般防备猜忌自己。

“芙若,你想与暮风成婚,当日天后赐婚,你为何不拒?我是你的夫君,百年来却连明清殿入都入不得。我跪在殿前,寒冰加身,你问也不问。他受了伤,你们一母一女,倒是心急如焚。”

他不顾她的神色,转向祁云,“我养育你,是因为和阿兄的情分。我对你尽心尽力,只为了填补你年少无父的苦楚。你们却处处相逼迫,视我如仇。”

不知何时,他已经泪流满面。

他拼命想要擦去脸上的泪水,让自己能够不那么狼狈,却怎么也擦不尽。

可芙若只是冷冷地说,“明夷,别胡闹了。”

她站立在原地,紧紧拉着暮风的手,分给明夷的只有一点余光。

暮风上前想要劝他,“我同芙若仙子清清白白,明夷你不要误会。”

他不知何时也红了眼眶,委屈道:“总不能就因你嫉妒芙若仙子送了我一件衣物,便要这般针对羞辱我吗?”

“难道明夷仙子自己不得夫君宠爱,也要怪罪在我的身上吗?”

祁云见他流泪,更是心疼,张开双臂挡在暮风的面前:“明夷,你嫉妒成性,怎么不想想自己配不配!要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战死,怎么能轮得到你来做我的父亲!”

“可他是天界战神,你又算什么!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仰仗着我母神活着,你不感恩戴德便罢了,还敢如此这般任性妄为?”

祁云把他护在身后,怒视我:“我不要,我不要你做我的父亲。因为你,天界的人都笑我,笑我是战神的孩子,却有个废物的父亲!你配不上母亲,你配不上做我的父亲!”




走出明清殿,直到身后那束凌厉的目光看不见了,明夷僵直的脊背才缓缓放松。

跪过一夜,他的膝盖已是红肿不堪,背上被寒冰冻伤,风吹过衣衫时都会带来一阵刺痛。

他自嘲地笑了笑,蹒跚着往灵谷走去。

芙若和祁云从来不为他疗伤,九重天上的人多的是眼红他入了明清殿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年来,就连自己受了伤,都只能靠着吃些灵谷的药材疗愈。

他们好像都忘了,他没有灵根,身上的伤都无法自愈。

灵谷的药材大都是低贱之物,仙人们是看不上眼的,至多拿来喂养灵兽。

也就是这些低贱的药材,日复一日伤透了他本来就虚弱的身子,再没了一点修炼的可能。

明夷闭上眼睛,不可自制地想起来昔日芙若恨铁不成钢地冷嘲热讽:“就算是地底下的烂泥尚且有上墙的心,你没有灵根就能任由自己荒废修炼,不思上进了吗?”

“也难怪到如今还是一个废物。”

至高至极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最伤人的话,却从最亲的妻子口中说出。

他扶着树才能勉强移动,方才在明清殿之上不过是强撑着,不愿被芙若看出了他的脆弱和狼狈。

“明夷啊,”他摇了摇头,忍不住低声自嘲道:“你也真是个可怜虫。”

看到芳华树下有一株稀罕的药草,他大喜,就要上前摘下。

专注于药草的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风吹草动,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正贪婪地盯着他。

忽然,一只体型庞大的灵兽飞奔而来,把他踩倒在地,巨掌瞬间划破他的肌肤,腿上涌出汩汩鲜血。

明夷浑身一颤,腿上传来骨头震碎的声音,竟是站也站不起来了。

妖兽趴在他的身上,腥臭的大嘴张开,他痛得龇牙咧嘴,被眼前的巨物吓得瘫软了身子:“不要,不要过来啊!”

他用尽了力气翻身想要逃跑,却被轻易地抓了回来。

灵兽兴奋起来,张牙舞爪着撕开了他的衣物,张口就咬上了他的肩膀。

明夷怕得发抖,声嘶力竭地大喊:“救命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符咒打在了它身上,它动弹不得,滴溜着眼睛不甘心地瞪着。

明夷捡回了一条命,却被吓得魂飞魄散,仰头呆滞地看着天空,手里紧握的药草也被践踏坏了。

有人急匆匆赶来,是暮风和祁云。

见到灵兽伤的是他,祁云长出一口气。

“还好是明夷,不是冲撞了什么旁的仙人,不然祁云要被罚了。”暮风笑盈盈地走来,“明夷慈父心怀,一定不会怪罪她的。”

明夷挣扎起身,没有理会,一心想将被毁坏了的药草渣子拾掇起来。

祁云却没有如他的意,一脚踩上药草,在脚尖碾碎成汁。

她被落了面子,气道:“别的上仙,定然不会这样轻易被一只灵兽伤害。他自己废物,怪得了谁!”

明夷眼睁睁看着他唯一能入药的药草被祁云践踏,痛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心头像是有一汪冷泉涌过,将他浇得心惊。

眼前的这个孩子,芙若生下她后,她身体虚弱,是明夷一日一日用心头血喂养她。

一百年,多少个日夜看着她幼小的身躯垂泪,在寒冬里把她紧紧抱在怀中,只怕她饿了冷了。

如今她身强体壮,一日一日用最毒的话伤她父亲的心。

暮风假意训斥了她几句,关切地要来扶他,“祁云年纪尚小,太过不懂事了。你做父亲的人可别跟她置气了。”

明夷避开他的手,敛眉自己站了起来:“祁云,你讨厌我没关系。毕竟,我很快就不是你的父亲了。”

“我这个父亲再不好,也是你生父我阿兄求来的。来日,你想要谁做父亲,也自己去求吧。”

祁云暴怒:“明夷,你什么意思?”

她睥睨一眼,似笑非笑道:“这种药草,就连喂暮风神君的仙兽都不配。也就只有你这样没用,把这种东西当个宝。”

暮风装作训斥她:“祁云,你是怎么与自己的父亲说话的?”

“明夷没有灵根,受了伤可不得要药草吗?”

他凉凉一笑:“你做孩子的,应该心疼父亲才是。”

祁云面沉如水,“暮风神君,他德不配位,根本不配做我父亲。”

明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果不其然没有在她的腰间看到自己亲手做的香囊,释然地长出了一口气。

祁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了然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崭新的香囊。

她扬起头,高傲道:“这是暮风神君亲手给我绣制的香囊,用的是上好的蚕丝线,里面放的是灵草,灵力充沛,于修炼上更是有益。”

明夷的身子颤了颤,几乎要被风吹倒。

“明夷,”她怜悯地对他道:“你送的那个垃圾,我早就扔了。你这个人废物,送的东西也是一样一文不值。”

锋利的话语犹如利剑正中他千疮百孔的心脏,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剑会来自他的孩子。

明夷黯淡了神色,祁云嫌弃他送的香囊是垃圾,不如暮风送的。

可那已经是他的全部了,祁云少时多犯梦魇,为了给她安神,明夷撕碎了自己的一缕魂魄缝制进香囊里面。

撕碎神魂的痛苦远不及看到她安睡时的幸福。

他麻木地点点头,转身离去时破碎得像枯叶。

她有显赫的生父,又有暮风疼爱,哪里还会在意自己这个没用的父亲呢?

暮风见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明夷骤然捂紧了胸口。

一阵冰寒从他胸口涌过,就像千百道冰刃刺过,他痛得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暮风,”明夷擦去嘴角的一丝鲜血,不可置信道:“你为什么要害我!”

玄冥之毒,会让一个人的血液慢慢变冷,直至凝固成冰。

九重天上,能对他下这种毒的,只有暮风。

暮风美目圆瞪:“你嫉妒祁云亲近我,芙若神君怜惜我,竟不惜血口喷人?”

祁云横眉冷对,“暮风神君可不像你,他是这天宫里最善良的男子,怎么可能用那般下作手段害你?”

“你心中有怨恨冲着我来,不要污蔑暮风神君!”

明夷全身的力气刹那间都被抽空了,他早该想到的。不管是芙若,还是祁云,都只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

既然如此,纠缠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干笑一声,拖着断腿慢慢离开,没有再看这个最爱的孩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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